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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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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

一路上,許諾將整件事的經過告知姜雨珂。從她的反應許諾真切感受到她對唐衛的關切,經歷了昨晚的一幕,這種關切尤顯得意味非常。而且,許諾隱隱覺得姜雨珂對唐衛的所有關心和緊張都似乎是出自潛意識的,她本人或許並沒有覺察。這更讓他百爪撓心,滋味非常。

當姜雨珂和許願一眾到達目的地,事情已經結束,警察們正在清理現場,唐衛站在車邊正和一個警察交流著什麽。姜雨珂跳下車朝他奔了過去,唐衛看到她略一遲疑,然後便迎了上去。

“你怎麽跑來了?”唐衛說著朝她身後的許諾瞥了一眼,眼神裏有些許責怪的意味。

姜雨珂楊了下下巴,答道:“那個什麽大牙開走了我的車,我是追他來的!”

“一輛車,至於嗎?”唐衛冷語道。

“那是我的事!”姜雨珂毫不示弱,她掃了下周圍,“倒是你,這麽大陣仗,是惹到哪路神仙了?”

唐衛立刻回敬道:“這是我的事!”

聽這兩個人明明互相關心卻還口是心非,許諾感到渾身不自在,他唯有悄然轉身默默走開。

“好了,這兒的事都了了,你也該回去了。”唐衛說著轉身朝自己的車走去。

“不行!”姜雨珂追上去,“我的車還沒找到呢!”

唐衛頭也沒回,“那些事找警察!”

姜雨珂看著他的背影心頭來氣,卻也不想再貼上去自找沒趣。就在此時,後視鏡裏突然閃現出金色蘭博基尼的身影。

姜雨珂一回頭,那輛車正風馳電掣般朝著唐衛沖來,而他正背對著準備打開車門。姜雨珂沒有時間思考,她緊上前兩步扯住唐衛的胳膊拼盡全力把他推開。與此同時,只聽見一聲猛烈的碰撞聲。

眾人回過頭,卻見蘭博基尼攔腰和一輛牧馬人撞在一起,那場面相當慘烈。一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故嚇呆了,幾乎同時楞了兩秒才朝兩輛車飛奔而去。

大家把許諾從車內拉出來,唐衛和姜天宇趕忙對他實施急救。看著渾身是血的許諾躺在面前,姜雨珂臉色慘白,相比較一旁早已哭成淚人的許願她好像已經忘記了如何流淚。就在她不顧一切想要推開唐衛的時候,在她身後,許諾默默地用自己的身軀護住了她。

蘭博基尼的一側車門已嚴重變形,駕駛位上倒在血泊裏的正是小松,卻未見大牙的蹤影,這小子明明已經受了嚴重的外傷,還是不顧一切想要撞死唐衛,他心頭該是有多大的恨意!

醫院裏,韋碧芯匆匆趕到,這一早上她被折騰了夠嗆,完全置身事外的她還以為是被耍了氣憤不已,好不容易總算打通了李明勝的電話,得到的卻是令她震驚的消息。

手術室外,所有人都面色凝重,姜雨珂此時的感覺就好像五年前她跌跌撞撞趕到醫院時一般,她的內心充滿了恐懼,那種失去親人的感覺她不想再受一次。

韋碧芯來到姜雨珂面前,不由分說,擡手就是一耳光,這一巴掌差不多使出了她渾身七八成的力道,姜雨珂只覺得眼冒金星,半邊臉火辣辣的。

如果這一耳光是別人抽的,哪怕是許願,她都會忍下,因為在她心底其實也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可對方是韋碧芯,那個自己裝腔作勢也應付了一些時日的主兒,她不想裝下去,也不想有絲毫忍耐。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下意識的,姜雨珂擡手就是一巴掌結結實實還了回去。

周圍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只見韋碧芯漲紅著臉,氣急敗壞道:“你這個賤人——”說著擡手就要繼續,揚起的手腕卻被唐衛一把緊緊抓住。

她擡起頭瞪著唐衛,眼睛裏的火就要噴射而出,比起姜雨珂,她對唐衛更加憎惡,“放開我,你這個雜種!”

自己的媽媽竟然會罵出這麽骯臟的字眼,許願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不知該作何反應。

唐衛盯著韋碧芯,眼神裏射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光芒,然後他冷冷地回了句:“沒錯,我就是有娘生沒娘養的雜——種!”

韋碧芯被唐衛的這個反應嚇到了,她看著他一時失了神。就在此時,手術室的燈滅了,大門敞開,醫生走了出來。於是,大家且把方才發生的事拋諸腦後,一起擁了過去。

就聽醫生說道:“傷者頭部受到重創,我們已經盡全力搶救。但即使度過危險期,能不能醒來也很難說。”

所有人的心都因這句話跌至谷底,許願上前扶住韋碧芯勸慰道:“這就是說還有希望,不是嗎?”

聽到這個消息,唐衛的心情也是覆雜極了,他轉過頭卻發現姜雨珂不見了,四下尋找,才在通往天臺的拐角處發現了她。那時的她一個人坐在臺階上,抱著頭正在慟哭,那種傷心的樣子無異於五年前的那個夜晚,再有就是自己拿走她項鏈的那次。

ICU病房外,韋碧芯望著許諾滿眼焦急,許願走上前輕輕攬住她的肩膀。“你哥他會醒過來的吧?”她喃喃地問道。

“嗯,哥他一定會沒事的。”許願答道,接著她試探性地問道,“媽,哥哥和你並沒有血緣關系,為什麽你會對他如此好?”

韋碧芯轉過頭,用責怨的眼神看著許願,“我把他從小拉扯大,他就像我親生的一樣!”

“那——對你親生的兒子,你會更愛他嗎?”

許願的這句話讓韋碧芯心頭一顫,她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樣的話,她一定是知道了什麽才——“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是說,如果你的親生兒子就在身邊——”

不等許願說完,韋碧芯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緊張道:“願願,你是知道了什麽?你告訴媽媽你究竟知道了什麽?”

“媽——”許願有些膽顫,卻還是鼓起勇氣說道:“你過去嫁過人,還有過一個兒子,他姓唐是嗎?”

韋碧芯一剎那楞住,她的耳邊突然傳來唐衛的聲音:“我就是有娘生沒娘養的雜——種!”

她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只聽許願說道:“唐衛就是你的兒子,是嗎?”

“不!不可能!”韋碧芯放開許願朝前走了兩步,卻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嘴裏還喃喃著,“他不是小韋,不會的,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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